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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冲被封禁的《天浴》,获得国际大奖无数!女辅警或许就是剧情翻版(附未删节完整版)

自在自为 2023-05-0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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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,根据严歌苓的小说《天浴》改编的同名电影在新加坡上映,但因为尺度太大,在国内被禁了,导演陈冲也被罚三年不能拍电影。

然而,这部电影最终斩获无数大奖,可谓成功至极。

16岁的李小璐也因为文秀这个角色,成为最年轻的金马奖影后。

陈冲一举成名,从演员影后变成知名大导演。

抛开电影本身的成就,严歌苓的这篇小说所要表达的人性内涵,才是最值得我们深思的。



01

清纯美丽的成都女孩文秀,下乡成为众多知青中的一员,命运的黑手由此展开。

文秀被分配到的地方,偏僻、干燥、连饮水都困难,洗澡泡澡更是奢侈,她跟着一个叫老金的男人牧马,马场除了看不到尽头的云,看不完的风吹草动,就只有一顶帐篷。

她不得不跟老金搭伙住在一起,场部领导说:对老金只管放心,老金在十八岁的时候,东西就给下掉了,跟过老金的女知青前后六七个,但没一个怀上老金的孩子。

虽然放心了不少,但是文秀还是恨老金,要不是老金选她来放马,她现在还和很多知青一起留在奶粉加工厂呢。

可命运终究是这么安排了她。

老金是一个善良的人,文秀也不是个坏女孩,但这世界并非人人都善良,到马场没多久,上马下马的时候,有人就趁机摸文秀。

原先在场部还可以看露天电影,看电影的时候,发电机一停,周围一片漆黑,有些人就开始趁机摸女孩的胸和屁股,不下十个女知青大叫:“老子日你先人”,那都是被摸了身体的。

到马场后,如果要看电影,就得和老金同骑一匹马,跑几十公里路,她要抱着老金,为此,她宁愿不看电影。

人生有太多的事情都写着无奈,比如命运,就不知道下一刻会让人走向哪里,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什么。

老金不知道,文秀不知道,我们也不知道,所有人唯一能知道的就是,日子还会继续下去。



02

老金爱唱歌,文秀爱洗澡。

老金歌唱得一流,文秀澡洗得艰难,到马场的第一天晚上,她装了一小盆水回到帐篷里,搁在床前,趁老金睡觉的时候偷偷解下裤子洗澡,偷偷摸摸的。

老金见她爱洗澡,就想方设法给她搭建了一个露天洗澡池。

文秀洗澡的时候,老金守在旁边,防止其他男人靠近。

文秀脱光衣服,让老金不要转身偷看,老金就真的不转身,他偶尔会在一边唱歌,住嘴不唱了,文秀叫他“又唱嘛”。

洗得高兴了,似乎什么都可以洗去,连希望,连失望,连人性里自私和狭隘的东西。

可是,什么也洗不去,一切都还在,因为生活还在,时间还在不停地往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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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秀一天天数着日子,终于,半年了,按理说,她毕业了,可以自己领一个女知青牧马小组去出牧了。

文秀期待着,期待着场部将她接回去。

从那天开始,每天早上,文秀都把自己打扮得很好,她等着回去。

可是,连续等了七天,总也不见场部的人来接她。

她天天等着,就像旱地等雨,就像鱼儿等水,多一秒,都是一种会摧毁生命的煎熬。



03

终于,她等来了一个供销员。

供销员告诉文秀:军马场的知青早就开始迁返回城了,家里有靠山的先走,人缘好的跟着走,女知青都走得差不多了,女知青人缘都好。

文秀听得嘴张在那里。

供销员揭她的短:“你咋个不走?”

他两个膝盖顶着文秀的两个膝盖,离文秀很近,一伸手就能碰到,一伸嘴也能碰到。

“像你这样的,在场部打些门路不要太容易哟!”,供销员笑着住嘴了,然后他动嘴,嘴巴上了文秀的脸蛋、颈子、胸口,手揉着文秀的身体。

文秀太想回成都了,但她没有后台,家里帮不了她,老金帮不了她,其他人又不会帮她,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找门路,供销员就是第一个。

老金天黑了才回来,推销员还在文秀的床上,两只男人鞋底朝天地在外面,老金呆呆地站了一个多小时。

推销员走了,留下了一只苹果。

文秀又要洗澡,她要把自己洗干净,仿佛洗了澡,就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,她要老金给她打水,可是,天干旱得连水都没有了,文秀也洗不干净了。

从那天起,文秀不再出去放马,老金每天回来,文秀的床上,都会有男人,场党委的,场人事的,各种各样的人。


文秀说:

这些来找我的人,都是要紧的哟,都是批文件的,回成都得有几个人给你盖章批文件,否则,门儿都没得。

她太想回去了,因此,她也不敢拒绝那些来了的男人。

她对老金说:

“我太晚了——那些女知青几年前就这样在场部打开门路,现在她们在成都工作都找到了。想想嘛,一个女娃儿,莫得钱,莫得势,还不就剩这点老本?”

“睡这个不睡那个是不行的;那些没睡上的就会堵门路。”


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回去,所以她努力打点关系,可是她越努力,人性的就暴露,结果就越悲剧。延伸阅读 著名药理学家张安中逝世,女儿陈冲发文追忆

她甚至变得不知廉耻,有时候一天接待几个,一个后脚刚离开,一个前脚就进来,一夜下来,文秀只剩下一口气。

她还把气撒在老金身上。

有一天,老金实在不忍心看文秀这样糟践自己,对她说:“你在卖,知道不?”“你就是个卖货。”

文秀说:“那也没你的份。”

那个清纯的文秀,变了。是谁让她变化的呢?问问生活,问问命运,问问人性吧!


04

后来,文秀怀孕了,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。

立冬那天,文秀在医院打胎,护士们公然叫文秀“破鞋”“怀野娃娃的”。

老金在医院守着,第三天,一个瘸腿的男人走过来,递给老金一支烟,然后进了文秀的病房,老金吸完半支烟,才想起来什么,他想阻止,可是门被锁了。

老金嘴里骂着“畜生,畜生”,护士跑来了,其他病房里的病人也跑来了,他们堵在文秀的病房外面。

瘸腿男子出来了,指着文秀的房门,对人群说:“干啥子?干啥子?要进去把队排好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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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金愤怒了,他一脚踩在瘸腿男人的脚上,让他发出一声嘶叫。

其他人议论纷纷:

“弄头公驴子来,她恐怕也要!”

“血都淌完了,还在勾引男人上她床!”

老金将文秀带回马场,她还是想洗澡,把一切都洗干净,老金落泪了,眼泪落在文秀的脸上,人性好像被洗得干净了一点。

第二天,她终于发现,之前的那些男人都靠不住,现在她想用自残来换离开。

可是,她不敢打自己。

她求老金:

“老金,求求你,帮我一下吧。我就是舍不得打自己……”她满脸泪水,“老金,求求你……你行个好,我就能回成都了。冬天要来了,我最怕这里的冬天。他们一个都不帮我,你帮我嘛。只有你能帮我了……”

她扑过去抱着老金,嘴贴在老金的嘴上。

老金答应了,文秀将散掉的头发重新辫好,就像一开始来这里一样,一切都没有变,可一切都变了。

枪响了,文秀倒下了,她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老金把已经没有气息的文秀抱进他曾经搭建的洗澡池里,他在里面装满了雪水,天上来的雪水,然后把水烧到适合的温度。

最后,老金脱了衣服,他把枪口对准自己,枪响了,老金倒下了,他想爬进池子里,但终究没能进去。延伸阅读 严歌苓:美国有很多虚伪的地方,美国的政治让我恶心透了

天还在下雪,地面越来越白,那是肮脏被掩埋在雪下。


05

看严歌苓这篇小说的时候,我一直在想,为什么文秀会从一个清纯少女走向堕落,最终沦为玩物?这是谁的错?又是谁的悲哀?

有一个声音反问我:“这世间很多事情,是可以用对错来判定的吗?”

我清楚地知道答案:不能!对错只是人的对错,只是人对事件的判断,但命运是无法判断的,因为能被人左右的和不能被人左右的,都是命运。

再说悲哀,我却觉得,这是文秀的悲哀,也是那些不善良的男人的悲哀,更是人性的悲哀,在文秀身上,在小说中所有人身上,都有太多人性的存在,是人性的,是太人性的。

文秀拼命的想回到场部,想回到省城,因为那里条件更好,生活更好,还有更多新鲜有趣的事物,她想回去,那是人性的,人性要求她这样,而她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,来换取可以回去的“关系”,因为她没有别的,或者说她不知道别的,只知道用青春美丽的身体去寻求帮助,这也是人性。

文秀对老金呢,她甚至不把老金当人,只把老金当成一个“畜生”,这也是人性的。

而靠近她的那些男人,有她的领导,还有很多什么也不是的人,他们欺骗文秀,他们欺负文秀,他们占有了文秀,却没有让文秀如愿以偿。

他们是人性的大多数,自私,虚伪,欺骗,欲望,愚蠢,他们欺软怕硬,他们得过且过,他们没有思想,甚至他们思想,那也是人性的。

严歌苓曾说过:

“我到了国外之后,发现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写的。我不想控诉某个人。我只想写这样一段不寻常带有荒谬的历史运动,让读者看到一种非凡的奇怪的人性。我对人性感兴趣,而对展示人性的舞台毫无兴趣。”

就像冯小刚根据严歌苓小说改编而来的《芳华》,刘峰是个大好人,好到把自己都奉献出去了,可是人们对他呢?

对于人来说,好人不一定有好报,恶人不一定有恶报,纯洁的并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,人们喜欢嘲讽别人的灾殃,胜过欣赏别人的美好。


06

高晓松说,“(严歌苓)一个这么美的女人,不怜悯自己,不怜悯这个世界,也不怜悯她笔下的人物,我觉得这是成为伟大作家的素质。”

严歌苓的笔没有怜悯,但无论是人性的善还是人性的恶,她也不能全部表现出来,到目前为止,没有哪一本书能够将全部人性展示出来,并且以后也将不能。

在《天浴》里,严歌苓描绘出来的人性,无疑是残酷的,但是还有很多比这更残酷的。

我有一个朋友在乡村社区工作。

在她工作的那个村里,有一个患有神经障碍的女子,年轻漂亮,只是神志不清,疯疯癫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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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患病的女孩,有时候会出现问题,需要她们去处理,什么问题呢?她怀孕了,但由于不知道是谁的,女子也没有照顾孩子的能力,只能每次都去做手术。

这样的事情,不止一次。

她还讲了另外一个故事:

在那个村里,有一个老人,生活特别困难,老人有儿子,但是儿子就是一个二流子,一个混混,不仅不能照顾老人,还会将老人的养老钱和一些补助通通拿去吃喝玩乐。

有时候去给老人一些补贴,她们得趁老人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偷去。

我问过她,这样的人,为什么不关起来教育一下?

她说,以前教育过他,但是没用,延伸阅读 人性最大的恶,是消耗别人的善良 而且老人心疼他的儿子,不愿意指控他,老人说那是他唯一的儿子,以后香火还要靠他传下去。

我觉得不可思议,但我知道,这样的事情绝对有可能,而且会不少。


07

绝大多数作品,探讨的都不是谁对谁错,而是在探讨人性。判断对错,留给评论家就好。

人性暴露出来被人看见了,好的被人赞扬,恶的给人警醒,就像一面镜子,总会让人看到一点别的东西。

从《天浴》里,我们应该看到什么呢?

第一,人性复杂,人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顾自己。

单纯和善良,都是好事,但是这世间,并不是人人都善良,因此,不管你是多么的单纯善良,都要记得,身上要长一些刺,不是为了伤害别人,而是为了保护自己。

第二,人生不易,请保持善良,不要伤害别人。

文秀的悲剧,一部分是因为她自己,一部分是她身边的人造成的,还有一部分,是大环境。

她身边的那些男人,占有她,伤害她,欺骗她,从那个推销员开始,接二连三的男人扑向她,延伸阅读 陈冲的外公张昌绍,中国药理学奠基人,他是第一位从中药里面获得抗疟药化学分子的科学家,但他服用自己实验室的药剂自杀。。。可是在我看来,但凡那些人中有一个是善良的,他让文秀如愿以偿,让文秀有机会回去,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。

但是一个也没有,有时候,一点点恶就能杀人,而一点点善良,就能救人。

第三,看到人性,不是为了屈服,而是为了超越。

把人性摆在你的面前,掰开了揉碎了,就不应该是看过了就忘记,而是应该去思考,去超越,克服自己身上的人性的恶,甚至克服人性的东西,走向神性。

木心说:“我要在自己身上,克服这个时代。”

我们应该对自己说:“我要在我身上,克服人性的限制。”

和造物主比起来,一切都显得平庸,和大自然比起来,一切都显得渺小,天空下面的人,有善恶,但天空的光。给善人,也给恶人。


08

很喜欢严歌苓的一句话:

“审视和反思一种文化,赏析或批评一种社会状态、生活状态,不被这个社会不断变化的价值观卷进去,最好是拉开距离,身处边缘。”

审视和反思自己,最好的方式也是这样,拉开距离。

当你能够在思维上跳出环境的限制,跳出以往经历的限制,跳出认知的限制,也许就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,看见不一样的自己。

因为那样的话,你已经不是你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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获奖记录

获奖时间届次奖项名称获奖作品备注
2000独立精神奖最佳电影处女作《天浴》提名
1999巴黎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《天浴》提名
1999蒙斯国际爱情电影节最佳电影《天浴》获奖
1999美国国家评论奖国际自由奖《天浴》提名
1999巴黎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《天浴》提名
1999巴黎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李小璐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[5]李小璐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洛桑群培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《欲水》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剧情片奖《天浴》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陈冲、严歌苓获奖
1998第35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陈冲获奖
1998第48届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《天浴》提名
1998佛罗里达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《天浴》提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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